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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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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

剛才雖然知道這裏埋了雷,但它始終沒有爆炸,就只是提著心。

而現在,她好像終於踩中了。

驚雷轟然。

他漫不經心的一聲笑,卻是將她的呼吸一道褫奪。

指尖繃緊又松開。

身邊的人根本不是周述凜,因為這根本不可能是他說出來的話。

一定是有人頂了他的面皮,在這邊為虎作倀。

——他!在說什麽!!

她當然記得那幾次的事情。但是怎麽也沒有想到,他會將這個當做她學會了的證明。

她漲紅了臉,氣短了一息,下意識反駁:“不是——”

他的黑眸隨意地凝著她,輕悶一聲笑:“不是什麽?沒有硬,還是,不是你親的?”

像有一道熱浪從耳旁刮過。

沈彌用力閉上眼。比剛才被頂住得還要厲害,完全無法承接。張了張口,最終卻只吞下一口雲霧。

——都是事實。

乍一概括,簡直劣跡斑斑,不堪回首。

她整個腦袋都是空白的,哪裏還知道怎麽回語。

他低頭蹭了她一下,意味不明道:“那再試試?”

試什麽?

試我能不能將你親硬嗎?

她的腦袋嗡嗡的,不能進,又退無可退。手去抓自己那邊的被子,逃跑意味明顯:“我不睡你了,我回去睡。”

靜了一瞬,他低聲問:“你打算怎麽睡我?”

沈彌:“……”

她心口絕望了兩秒,喏喏改口,“不睡你這邊了……”

他眸色微深。眼看著,她陣腳全亂。

就如同白天將她帶進鏡頭裏一樣惡劣。

周述凜往她抓住被子的手看去一眼,擡手過去握住她的手腕,不置可否道,“試試。”

在他的教案裏,該到這一課了。

他挨近她的唇,“該學點新的了。”

她的呼吸都有些燙起來,開始升溫。

說得輕巧……

這次和上次的狀況儼然不一樣。上次她還可以心無旁騖,真將他當做什麽傳道受業解惑的老師,這次卻是完全不可能。

區別在於,心思純與不純。

他已經垂首分開她的齒關,氣息微熱。

就跟他的話一樣,帶著誘哄的氣息。

餌只需要輕輕一放過來,就能將她勾走。

她輕碰著他的唇,順從地一閉眼。

很熟悉。

就跟今天在車上一樣,她會的。

她從一片空白的新手,到現在駕駛起來毫無難度。

一切都歸功於這位老師,不僅負責教,還動不動就帶著她溫習功課。

序幕已經拉開。

——她都沒有問新課是什麽。

她靠伏於他,輕輕舔舐啃咬。視線昏蒙,喉間逸出一聲朦朧的低吟。

仿佛被拽著溺進了一場連綿不停的雨,只覺得異常潮濕。

她剛才還想跟他爭辯她不會。至於掀起的風暴——也有可能是各種各樣的原因,比如自由落體、天體運動,等等。

但現在,她覺得她其實也是頗得其法。

他不主動,都任著她來,給了她很大的發揮空間。

就像一張空白的畫布,由她在上面構造與塗畫。

不知是什麽時候,也不知是怎麽鉆進去的。

微熱的指尖撫著她後背。

刨除了衣物的阻隔,感覺那般真切。

逐漸落在脊椎線上,帶起一片漣漪輕動。

她心底有些慌,好在他並沒有做什麽。

看上去只是在渾身氣力壓抑忍耐到極致、蓬勃熱度想出洩而不得時的一點安撫。

但所有發生的動作早就橫跨過了單純的簡單教學線,變成男女之間的情與欲。

沈彌後退存許,對視上他蘊滿暗色的眼眸,忽而彎唇,往下一低咬在了他的喉結上。

從始至終,整個局面都是由他掌控,按著他的規劃行進了一會兒,她終於不樂意了,開始脫軌。

他始料未及。

悶哼了聲。

闔上眼,眉心輕折。

在她咬完擡頭時,他眸光極深地看了她一眼,狹長的眼眸虛虛瞇起。

而她做完壞事,也毫無心虛意,只是在收到他這個眼神時,輕抿一下唇。

他的長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的手背,做出要扣住十指的姿勢,虛虛一合。

為了防止他報覆,加上差不多也玩夠了,沈彌便要離開他這邊回去。肆而耳二吳九意飼七獨家文都在疼訓群卻只是剛剛退離,就被他扣住手猛地拉回,險險撞在他胸膛上。

他問:“去哪?”

都到這個份上了,還準備去哪。

如同惡狼般危險的氣息於同時釋出。

沈彌下意識望了眼自己那邊的位置,乖乖答說:“回去睡覺了。”

“在這睡。”他淡淡看她,用一種何必麻煩的語氣道,“你回去後,待會也是要過來。”

沈彌:“……”

她覺得她沒有辦法跟他說話了。

她總說不過他。不知為何,總是她理虧。有一種占了人家很久的便宜後,終於被人家找上門當面點出的訕訕。

每天晚上的事情,她沒有提,他也沒有提,只在今晚……提得那麽不經意,又那麽讓她無力。

他摩挲了一下、一下、一下。

四周都靜了下來,此刻沒有別的事情,她的註意力也全被牽到了那裏,每一下都感覺得十分清晰。

像是在等著做什麽似的,危險的警鐘一下下地撞。

看似過了很久,但其實不過幾秒。

混沌間,他在她耳邊低語。

繾綣呢喃的一聲,如同罩了一層迷霧以遮擋過分裸.露的話。

…了。

她眸光一閃,呼吸下意識輕窒。

本就狂跳的心臟又被註入了一劑,此刻快如鼓點。

那,然後呢?

怎麽辦?

她能直接跑嗎?還是需要報備一聲?

他靜覷著她,覺得靠她是不用想著會有什麽覺悟。

示意性地拉了下手腕,將漸趨遠離的人重新帶回來。

“只是一點小課而已,怎麽這麽緊張。”他的氣息氣定神閑地掠過她耳畔。

他重新吻下來,一點空氣中的涼意都融在了這個吻中。

她的手被他扣著,不知道是什麽相觸,她下意識的被一燙,想往回收。但才只露出一點苗頭就被他攔住動作,有幾分強勢地扣住人。

他還在輕捧著她唇,眼眸輕闔,並沒有看去別處,卻對一切情況了如指掌,只呢喃輕聲道:“都見過兩次了……還不熟嗎。”

她又想去捂住他嘴了。

胡說、什麽。

哪裏見過了。

是指她的手簡單的碰過,就算是“打招呼”了嗎?

普天之下也沒有這麽個相熟法的。

她都不知他怎麽能這麽坦然。

動作近乎僵硬地被他帶著走,生澀得像枝頭未熟的小果。

倏忽想起那句“需求的話,我有太太。”

她現在想回答一句,不,你沒有,你的太太靠不住,要不你還是想想別的辦法……

腦中的神經如同拉滿的弓,再加一分力都要斷。在勢頭收不住時,她唔了一聲,往他懷裏埋,慢了一拍地反駁:“周述凜,不熟的。”

他似也訝了下,低低笑出聲。

好像,沒什麽用。

反正,總會熟的。

他像個成熟的大長輩,引領她、教習她:“不要有心理障礙,這只是一件正常生理需求的小事。”

一切被掩在視線看不見的地方。從頭至尾,她全都不曾見過。所有的感知都是來自於距離最近的他,可她楞是能被他露出的零星聲響整得耳根脖頸通紅一片。

如同松樹上積滿的雪,松鼠跳上來一蹦,清雪隨之簌簌而落。

落盡了。

他呼吸都一緊,她的耳廓裏傳來他的輕喘聲。

他問她:“剛才跟你說的……要看嗎?”

她連連搖頭,生怕慢上一秒又要被抓走一般的著急。

他似有些可惜地一喟,確認道:“真不看?”

她確定地搖頭。

不看。

想占便宜者,終究也會被占走便宜。

區區腹肌胸肌,她不看了。

/

借著時間不早,沈含景在沈家多住了一晚,隔日才叫人來收整東西。

這些事情做起來挺快,但如果有意拖延,也可以很慢。

她哭了一晚上,臉都哭得有些腫,兩只眼睛更是紅腫得厲害。原想見他們一下,卻不想,從早上到現在,她連一個人的面都不曾見過。

她慢吞吞地收拾整理著,在算是仔細細致的情況下,比尋常情況多拖了幾小時。

可是沈柏聞始終沒有出現過,只是讓助理過來看著。

從飯局之後,她想見他越來越難。

工人將東西全都搬走,只剩下一個行李箱由她帶著,車也已經專門停在了門口等她。

可她動作遲緩,遲遲不願意走。

緊抿著唇,不甘也不願。

儼然是一個要被父母趕出家門的孩子,看上去那般可憐。

這些意外發生得太快,速度令她始料未及。

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那些證據怎麽會被呈到爸媽面前,周述凜手上又怎麽可能會有。

他明明與她們兩不相幹。

他出現得突兀,也是於那天,才突然入場這件事。

除非說,他也在這件事中,還與她們有幹系。

她咬住下唇,最終腳步停於了門口。

一次又一次地想過之後,她依然覺得太過荒誕。

直到腦海中突然跳過一絲什麽……

除非,他就是也參與了這件事的那個人。

那麽,他手裏有這些記錄與信息就可以說通。

這個想法轉瞬即逝,卻是被她抓緊。

她倏然擡眸。

——如果呢?

她不知道,她從未想過。

怎麽可能會是周述凜?

沈洄的車於此時抵達沈宅。司機在門口之外停住,同他解釋道,有人在門口攔住了通行。

他擡眸往前方看去。

視線微淡,只是“嗯”了聲,自己打開車門下車。

沈含景只是出了會神,沈洄就出現在了面前。她啞了啞,剛要開口說什麽,他先行道:“要搬走了嗎?”

沈含景“嗯”了聲,又說:“是爸爸要我走,我不要……”

他靜默了幾秒,視線過分冷靜地看向她,“他不會出來見你的。既然要你走,你現在就離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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